心率有些过快,大抵是因为刚才得不到进一步印证的无端猜测。
我站到邢安面前,不发一言地将手掌摊开伸了出去——
邢安拿走了我掌心的打火机。
连同了手帕一起。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莫名慌乱起来,在空中虚握了一下,很快便缩了回去。
“……还你。”
“我还以为被代理风纪委员没收了。”
邢安坐在琴凳上,唇角微微弯起,用我的手帕将银灰色的壳子掩起,手指曲起,将折好的手帕放在了前胸的衬衫口袋里。
“倒是还的比我想象中要早。”
虽说我并不是那种纠结于一块手帕的性格,不过明明只拿走上面的东西就好,倒是没有必要连同下面的也一同抽走吧……
我把注意力从邢安胸前的口袋上移开,将左手夹带的诗集换至右手,沉默半晌又补了那句我在天台时就同邢安说过的话——
“吸烟有害健康。”
这次邢安倒是没有再笑出声来了,估计是一样的话听了两次之后就不新鲜了。
“嗯,我知道了。”
意外的,很认真地回应了。
现在倒是轮到我这个一本正经说教的不知所措了。
一连串的手机振动声响起,将我自尴尬的境地中巧妙地拉了出来。
邢安手指携出裤子口袋中的手机,瞄了一眼屏幕后便移开了眼,自琴凳上站起身来。
“手帕我会洗好了还你。”
“其实不用还也没关系。”
我摆摆手,让开了一步的距离,方便邢安自我旁侧离开。
毕竟我也不是真的缺这一条手帕。
“有关系的。”
邢安将持续振动的手机揣回裤子口袋,语气微微停顿一秒,垂眸直接望进了我的瞳仁深处——
“因为没有借口见你。”
【作者有话说】
邢安问的是徐桐自己而不是打火机(狗头)
第28章 距离
新学期即将开始。
不知是不是暑假在空调房过得太过安逸,开学睡宿舍的床板时,夜里开着半扇窗子也没能迅速睡着,前前后后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早上的我是被热醒的。
同样被热醒的,还有对床的程协。
睡眠不佳再加上周身的黏腻,不适感从一早就开始拉满。
我和程协先后冲了个澡,因为天气热没什么胃口索性也不去食堂买早饭了。
我爬上床铺,选择在宿舍补了个回笼觉。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寝室的窗帘没有拉开,当初和程协一同选了个遮光好的挂起来,因而刚醒来的时候,宿舍里还是一片昏暗。
我拉开床帘,眯起眼看向下方发散的白光——
程协坐在桌前,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因为过于专注甚至都没有听到我拉开帘子的声音。
我尚未聚焦的视线短暂迷蒙了十秒,而后程协的笔电屏幕在我眼前逐渐清晰——
是选课界面!
要命了!
居然忘记了今天上午要抢课的事情!
我抓住扶梯边侧三步跨下床板,因为着急连拖鞋都没穿。
我一把抓住程协的肩膀,眼睛死盯笔电屏幕,问程协道——
“沈教授的课还有余量么?”
大一的时候我们班曾经有幸上过沈教授的选修课。
谈吐风趣,授课知识简单易懂,再加上沈教授在一众地中海教授中脱颖而出的发量和出众的外貌以及气质,成功俘获了很多学生的芳心。
每逢沈教授开设课程,除去网络拥堵的因素,学期初都是刚开便被迅速地争抢一空。
托程协自带笔电的福,我不用早起去挤图书馆机房的空位,大一连续两个学期都选上了沈教授的课。
后来沈教授去了国外交流学习,这个学期才归国授课,我和程协早在假期就和导员打听好了,结果却是我犯了个最低级的错误,在宿舍一觉迷迷糊糊睡过了头。
“早就没了。”
程协拿起桌面上的水杯,慢悠悠地喝上了一口,像是为了让我彻底死心,还故意把鼠标挪动到已选成功的沈教授的课点了进去。
余量处一个明晃晃的零生生地刺痛了我的眼。
“没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去蹭课了。”
我拉过程协身后我的椅子,抱着膝盖把没来得及穿鞋的脚掌放了上去,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默默记下了沈教授选修课的上课时间。
这学期的选修课要避开周三晚上才行。
“怎么不穿拖鞋?”
程协责怪的声音响在耳侧,我还沉浸在沮丧懊恼的情绪中,身侧的程协却已经起身去拿我因为情急踢在一边的拖鞋了。
是自己睡过了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