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要看我的腹/肌,”陈闻也偏过头自己欣赏起来,“哪里好看?锻炼的时候还没想到过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
“昨晚都看够了。”许馥轻轻戳了戳那淤青给他点颜色瞧,“疼么?”
“没事。我很抗打。”
这是什么好事儿么?
许馥在心里白他一眼。她看了看,确实好像稍微有了些好转的迹象,才放下心来,又听陈闻也问,“怎么那么快就看够了?”
她抬起头,正好撞上他略带不满和委屈的眸,忍不住笑。
陈闻也实在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狗,许馥想。
“当然没看够了,怎么都看不够。”她哄了他,又主动仰头吻了他脸颊,顺便又在肌肉上揩了几把油,才道,“晚上乖乖的哦。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狗欢快地摇起尾巴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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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茵一见到许馥的模样就觉得不对头。
那走路姿势再尽力掩饰,也能看出不顺畅来,加上面上隐隐浮现着的满足笑意,她知道宝贝女儿已经把自己当时的“尽量不”抛诸了脑后。
“馥馥今天面色挺红润啊。”她不咸不淡道,说着只有母女二人才能听懂的暗语,“已经吃过了?”
许馥才不上她的当,只装没听懂,眼神飘移走,笑道,“没有呀。现在还有点饿了呢。”
“馥馥饿了?”梁语堂听话没听音,立即道,“宁坤,催催热菜。”
根本用不着他说,梁宁坤早已主动站起身来,旋身出门。
黎茵挑挑眉,轻嗤了一声,“这几天吃得好么?”
“……吃得,还行。”许馥耳根不由得发起红来。
黎教授有时候也太讨厌啦!
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她每次看透了还非要说透,好像这句话不说出来就不舒服一样,力求让他人知道自己对此事有多了解,而且根本不愿意为了谁而掩藏。
许馥觉得她的专业限制了她,她根本不应该分管卫生健康,应该去分管纪检监察委,绝对铁面无私,咄咄逼人。
当年黎茵和许知远吵起架来,许知远常常怒斥她过于咄咄逼人来着。
这么一想……
她好像又忘记回复她爸的消息了。
饭桌上两位男性全都搞错了重点,菜上来就催着她快吃,她边吃边听他们聊天。
跨年夜,四个人这样聚在一起,实在很有烟火气,许馥也久违地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这个家很不错,梁语堂深爱她的妈妈,甚至还给她带来了一个哥哥。
许馥小时候一个人玩无聊,最想要一个哥哥,还缠着黎茵让她给自己生个哥哥。
“妈妈,”她陷入自己纯真幻想的美梦,“你会不会背着我和爸爸已经给我生了一个哥哥?现在把他领回我们家好不好?”
黎茵乐不可支,许知远在旁边眯起眼睛,点她的脑门,“那这事儿可就大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后来邻居家生出来了个弟弟,虽然小一点,但终于有人跟她一起玩耍,她总去探望他,“姐姐”长“姐姐”短地教他,硬是让他牙牙学语时就张口学会了叫“姐姐”。
叶灵很无语,“这孩子怎么先叫姐姐才叫妈妈?有孩子是这样的么?”
许馥在旁看着,不敢吱声,幸好有陈琛欣慰地安抚她,“这孩子真聪明。看你太年轻了,不像妈妈。”
而如今,两个家庭都分崩离析,经历了无数快乐与伤痛之后,却都重又变得生机勃勃了。
真好。
许馥收回思绪,抬起酒杯来,“我敬叔叔一杯。”
“不敢不敢,”梁语堂被多少高官巴结奉承地敬过酒,面对许馥倒显得极局促,“……是我应该敬你才对。”
许馥笑笑,没说什么祝酒词,仰头就干脆利落地喝了干净。
梁宁坤知道自己该敬黎茵一杯了。
他已经端起了酒杯,却莫名其妙觉得心脏抽疼了一下。
……好抵触这个家庭。
从知道跨年夜要一起吃饭后,他就神思不属起来,总是不断地冒出许馥的模样,一次开会时竟然跑神,竟然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写下了她的名字。
会后他撕掉了那页纸,放进了碎纸机。
这是父亲一生的幸福。
他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梁宁坤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不堪。
他听见自己的向来沉稳的声音响起,“黎阿姨,敬你。”
酒杯轻轻在桌间相碰,发出清脆的鸣声。
黎茵笑着喝下那杯酒,梁语堂斯文的脸颊微微涨红起来,在桌下轻轻拉起黎茵的手,轻声道,“很期待我们四个一起过年。”
许馥将一切尽收眼底,低头翻开和许知远之前的对话框。
[许知远:最近工作忙么?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钱够不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