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执行力极强,立即就将就业一事提上了日程。
先是让范子明收集整理,掌握了目前远也科技具体雇佣残疾人的情况,工作环境、岗位职能、薪资待遇等,紧接着又和梁生沟通,不发通知、不打招呼地直奔了几次现场,了解了更真实具体的情况,也把子公司负责人都吓了一跳。
以“沟通对接”为由,还跟着许馥去了好几次语言康复中心和聋哑学校。
“近几年国家针对残疾人就业出台了不少政策,税收优惠、财政补贴、政府优先采购……残保金也经历了系列调整,”陈闻也思索着,微微倾过身子,将打印好的方案递一份给许馥,道,“或许我们可以更扩大一些招聘雇佣的范围和人数。”
他望向许馥,以为她至少会给他一个肯定的笑容,没想到对方眼神从他身上迅速掠过,就好似被那方案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再也没有看他一眼了。
“挺好的。”她很快翻了翻,道,“就按你的想法来就好。”
陈闻也定定地看向她,对方目光却飘移,一飘,就又飘向了旁边的盛郁。
“盛郁,”她和盛郁说话时倒是笑意盈盈,“你上次说的,公益宣传曲的事儿,靠谱么?”
“当然靠谱啦,我已经和宋嘉屿说过了,”盛郁打了鸡血一样,花蝴蝶一样绕过来,迅速围在了许馥身边,给她手里塞了个水杯,“他和我好到穿一条裤子,这又是做公益的好事,他还能不帮忙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闻也捏紧了那几张纸,沉默地坐回了他的位置。
他很郁闷,非常郁闷。
他不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只是很明显地感受到,自从那吻痕出现之后……不,从那次谈话,那通电话之后,许馥几乎肉眼可见地与他保持了距离。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
为什么?
是他说错了什么话,惹她生气了吗?
还是……她已经进入了一段稳定的感情?
和那个“宁坤”吗?
……如果真的是,她会因为这段感情,而开始介意自己暂住在她家么?
陈闻也突然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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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馥笑着和盛郁搭话,心里砰砰乱跳。
……递方案就递方案,离自己那么近干嘛?
陈闻也俯身向她靠近之时,许馥不可避免地想起他上次向她倾身而来的时刻。
想起那个铺天盖地,占有欲极强的吻。
想起他滚烫唇舌与她追逐纠缠的感觉。
想起她试图逃掉时他不情愿地蹙眉,发出微弱的哼声,然后下一秒更加疯狂地吻她。
他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热情和精力,在不愿放过她时,就真的可以一直不停歇地追逐。
……抑或是她拒绝的欲拒还迎,不够干脆利落?
毕竟狠狠咬下一口时,他也是会痛的。
许馥跑着神和盛郁聊了几句天,将他递过来的水杯放在一旁。
手稍微一摸就知道,水温入不了口,连暖手都觉得烫。
哎。
她发现自己耳根子还是挺软的。
好像在陈闻也一通点评之后越想还真的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这些男人被揣摩了个透彻,就变成了嚼到没味的口香糖,说腻就腻了。
许馥重新慢吞吞地重新翻阅那方案来。
救命,刚刚陈闻也一直盯着她,灼热的视线黏在她脸上,她几乎感觉耳后都有些发烫,心思也飘,一目十行,其实一个字也没进到脑子里。
这么定睛一看,方案条理清晰,有政策,有数据,也有事例。
更重要的是……实在是很有预算。
这小子又赛车,有搞公司,这些年到底赚了多少钱啊?
怪不得能一掷千金,把商场都买空,填满那个巨大的健身包。
想到这儿,许馥的手又不自觉地触上了自己颈上的项链。
……今天恰好戴上了盛郁买的那一条。
确切地说,她早上选的时候,都忘记这条是盛郁送给她的了。
只记得这是一条新的项链。
她一向喜欢崭新的东西。
冰凉的钻石硌入手心,轻微疼痛的触感让许馥回过了神。
她发现自己盯着第一页看了半天,还没翻过页。
啧。
许馥捏着那钻石,暂且收了心思,逐字逐句读了,想了会儿,道,“对智力障碍人士进行洗车技能培训……也就是说,范围可以更扩大一些,不仅限于聋哑人?”
“对,”陈闻也的视线平静地从她颈前的项链移开,道,“聋哑人智力没有问题,如果可以通过人工耳蜗或……助听器恢复语言能力,可以进行高等职业教育,如果不行的话,也可以学习修车这些技能,远也科技可以提供相应的岗位。”
说到“助听器”时,陈闻也莫名舌头打了下结,停顿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