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苓撑起疲惫的身体穿好衣服,那两人早已坐在小桌旁的蒲团上饮茶,看样子是不需要她继续侍候了,于是起身告退。
刚退到帘幕这边,她听见那穿着玄红衣的男子开口说话:“说起来,越王殿下下半年就要来扬安了。”
“也不知陛下对他的态度……”
“当然不会放心了,虽然越王表现地很安稳,但我觉得他的狼子野心又怎么是在月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得了的。”
“朝中也有人心怀鬼胎,少不了让陛下和殿下多操心了。”
越王?她倒是听人提起过,虽说是当今皇帝的二叔,但皇帝一登基就将他驱往偏远的月州,似是十分忌惮,甚至怀疑有些动乱是他所为,但是搜不到证据,没法定罪,朝中又有些人为他说话辩解,他和发妻生的一儿一女都留在扬安,也不知这次回来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同样都是叔伯,陛下对于齐王殿下倒是十分信赖和看重。
谢苓将紫色衣裙放进更衣室的筐子里,换回来自己的衣裳,又趁着没人注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里虽说可以过夜,但总是直觉有些不安全感,此地不宜久留,在没确定这座楼的主人是谁之前,她还是少来这里比较好。
似乎是上天为了验证她的猜想是对的,谢苓刚刚打算出门时,正好碰到一位气质非凡、身材挺拔的公子,所穿衣袍都是最为上等的丝料制成,他一进门就被许多戴着面具的贵客和侍者团团围绕,他们的态度恭敬有加。
谢苓马上扭过头去凑近其他女客,端详着桌上的珐琅瓶玉石梅花景,说到她见过的如此有气势的贵族子弟,大概也只有那位和她有过一夜欢好的齐王殿下了。
好在那边也没投过来多少注意,那人也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二楼。谢苓悄悄抬头望去,正好看到他佩戴的双鱼玉佩,和母亲给她的竟然是同一款式,谢苓之前去查过,这种款式和花纹在市面上是没有出现过的,不可能这么随意地撞款。
她一时有些愣住了,那公子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不过一秒,谢苓佯装自然地撇过头,掩下心里的震撼和慌张,过了一会就镇定下来,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这大概只是一个巧合,或者自己眼花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