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努力让她学东西,但她学习的态度不端正,宫廷里的老师和女官们也因此从来没有夸赞过她。
格利德罗斯抱着一大堆书敲她的门,可该在门口值班的宫女却不知去向——在皇后的默许下,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下奴都可以欺负她。
他也可以这样做,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
家里的老师教导过他,如果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他就得付出代价。
六岁那年,格利德坐在马车里,因为皇室需要通过,所以他们被迫下车,然后将马车推到一旁。他听到人群里,有人发出惊叹声。在皇室高大奢侈、花纹繁琐的马车下,他显得如此的渺小,母亲抱着他,让他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皇家的标识。
“格利德,记住它,你将会给家族带来荣耀。”
权利、金钱,至高的地位。
格利德觉得离它们好近、也好远。
有时候,他也会想,其实躺在母亲的怀里也会让他觉得满足,可是家族那么大,他的一言一行,不止代表他一个人。
普通的小孩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但罗斯家族的长子不行。
格利德推开门,此时,沐岚正穿着睡袍躺在床上。
“该做作业了。”格利德喊,“不然,明天你又会被罚站。”
“无所谓啦……”沐岚仰头望着天花板上微笑的小天使,“这么好的天气出去玩不行吗?”
最近,她把老师得罪狠了,有人告了皇后,即使有国王撑腰,她也不得不接受禁闭一周的处罚。
格利德叹了一口气,他想明明之前才和他说好了,要认真的。
沐岚朝他拍了拍身边空荡的床,“快过来。”
“”
有人的爱好会是睡觉吗?这里的意思就只是单纯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格利德内心腹诽了上百句,然而还是将书规整地摆在床上,整了整自己的外套然后躺在她的身边。
“你平常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爱好了吗?”沐岚问。
“其他?你指剑术、赛马?还是插花?”
“额。”她听着难受地挠了挠头,“你想去天上看看吗?格利德?”
“啊?”格利德不理解她的意思,他猜测了几个想法,最后犹豫地问,“是去教堂祈祷吗?”
沐岚噗了一声,捂住嘴、抖着肩膀大笑起来:“你怎么傻乎乎的?”
“”不好意思,他的人生里只有学习。
后来,沐岚怂恿了格利德带她出去,但格利德不干,他要让她好好地呆在房间里。沐岚无奈又使出杀手锏,她从民间带了不少手工艺品,其中有只模样栩栩如生的棕熊,格利德看见了直接移不开眼睛。
“罗斯家族的人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啊……”格利德别开脸,努力不去看它,“公主大人,你还是好好听话吧。”
她现在暂时不能被称为殿下,因为她的档案还有封号什么的资料都被皇后压在身边,还没有交到礼阁审核——也就是说,便宜父亲的势力还不够大,而她还是不能算真正的公主。
沐岚这样一想就觉得讽刺。
此时,她捂住了格利德的嘴,迫使着他喊她的名字。
“岚是这样叫对吗?”
格利德红着耳朵,他心里大叫着不好——完了、完了,又没规矩了。
“嗯。”她点头,翻过身子,侧着看他,“是啊,格利德。”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和她这样相处,似乎背离了家族的教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隐隐地觉得开心。
白天不能出去,但到了深夜,她有了自己计划。
格利德睡在客房,离她很近。软乎乎的脸蛋压在枕头上,红棕的发缕半弯着翘在一旁,她伸出手指戳他的脸:“醒醒,小蠢货。”
格利德觉得脸上痒,难受地翻身,沐岚又摁住他的肩膀,将他扶起来:“快起来。”
这孩子总是心口不一,她看得出来其实他不喜欢那套繁文缛节,但他一直在遵守。
和他一对比起来,沐岚都觉得自己很自由了。
今天下午他想多吃一块蛋糕,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渴望,但当她把盘子推过去的时候,他又摇头拒绝:“谢谢,公主大人,不必在意嗯,格利德。”
她命令他,在她的面前不用称什么“臣下”。
格里德惺忪着眼睛,眼神透露着迷茫,他左盼右顾,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做梦。
面前的她穿着贴身的真丝睡裙,在微暗的灯光下像披着一条璀璨的星河。他的心总莫名地因为她溢满情绪,那股陌生而羞涩的感情,则让他忘记思考。
沐岚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然后他们去了后花园,她牵着他的手,推开了塔楼的门。她告诉他,这座纯白的塔楼是父王为母亲建立。
因为母亲曾经许愿想要天上的星星,当然国王父亲当然办不到,所以他修了一座很高的塔,他说手伸向天空就能够触摸到。
她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