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难眠,衣物的窸窣,全被听觉本就灵敏的岁颀听得一清二楚,他很愿意慢慢来,但他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岁颀因在外是她元夫的身分,故而时时牵着她的手、人潮多时揽着她臂膀。甚至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虽是极平常的言语,如「我们先下榻客栈再出来逛。」或是「这个很适合妳。」都让她脸红心跳半身酥麻。
最近他更是越演越顺,张口就喊她「俪君。」还让她改口唤他「元夫。」或「夫君。」
夫君是叫不出口,他还建议她可唤他「颀君。」她猛力摇头,这发音,她也不行……「不能就叫你阿颀吗?」
他竟要红了眼睛的看着她,似要看到她意识深处,委屈的开口「若我是家弼或小宁,自然可以。」
她先是开着口不敢置信,又吞了一口口水,不与同行人起衝突是习惯,当地风俗民情她也无意挑战。「那……颀……夫……?」
他竟微微嘟了嘴!「喊我夫司。」这是正式授予府司之直才能有的称谓,但他不管,身为岁皇孙,他不受这种委屈,反正府司以外的都不行。
「夫司。」「我还是喜欢妳说夫君的声音,这个我先将就……」又在她耳边低语,现在不是在水中,她都不能走路了……
口干舌燥,她舔舔唇,澐州真的是干燥很多阿,喉咙都有点干「咳……」之后再去看伐竹也是可以的……
她指指前方点心摊,「那个,好像很解渴……」就率先走去。但比不上岁颀的大长腿一迈步就抄了过去,很自然的牵了她的手。「是很解渴,我们的客栈就有卖,那里坐着也舒适。」他觉得开始可以与她将一些事说开了。
原本彤青以为会在客栈外的长椅上食用,但岁颀却直接打包了两块凉糕与一壶竹筒装的青茶,带着她,进到她的房间。
从在江中,他虽有身体反应,但一直保持礼貌的距离,才让她安心同行。现在这样,虽没有敳靳的侵略性,却也让她不知为何周身有点热气无法散逸。
「怎么了吗?」彤青问。
岁颀思考用语,决定开诚布公「我的身分让我自始以来都很任性,只是为了家族,很多事,我学会放弃妥协、配合家族发展。」他润唇继续「但为家族牺牲奉献也是有底线的,在不违背洛的利益下,我觉得,我可以有一些自己的私心被满足。」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眼神却变了……
「彤青,颜彤青。」「呃…嗯?」「我,想要与妳一起。」
看着她脸渐渐红开,似乎是个好兆头?
彤青意识到自己蠢蠢的开着嘴看着他,立刻闭上。不知所措的看向其它地方。「我……」「我先说完,」岁颀大手捞过她后脑,温柔的让她正视他的眼睛。
「我喜欢妳,与家族无关,无人指使建议。我喜欢妳,想入妳府中,与妳一同完整颜府。」他笑笑,「问吧。」
这下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我……」他拉过她的手「别走。」
「我只在这房中,并不出去。」
「不要丢下我自己思考。」
这下彤青懵了,没听过这种说法!
「妳自己在那儿想,就会无声地自问自答,我就被丢下了……我需要知道妳第一时间的想法,而不是想完之后给我的推辞。」
既然这样「我不可能现在给妳答覆。」他开心的笑了,就是要这样一来一回的对话,才能真实反映她的内心,才能稍稍安抚他久未尝过她的血而躁动的心臟。「当然。但告诉我妳怎么想的。」
「我们之间……对我来说,还不到可以组一个家庭的地步。」
「所以,是在组一个家庭的路上了吗?」
「对我来说……不对,我也没有经验,我不知道!」
「接纳我,进入妳的家庭,需要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也没办法养孩子,也……」也养不了皇孙您阿!
他咧嘴笑「孩子吗?」
她倏地站起!这话没法儿说了!双颊通红。手还在他手中。
「抱歉!抱歉!」他安抚她,「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是也不是……他也有点燥热。
「先放开我。」她还算平静地说,只是脸更红了,胸口因剧烈地呼吸,一上一下,提醒岁颀她的诱人。
她坐到另一边与他隔着桌子,捧着脸,不知道怎么开口。
「妳不讨厌我,也觉得与我相处有愉悦之处。」
她有点戒备,但点头。
「妳对洛的状况不那样了解,让我告诉妳,妳就能决定要不要纳我。」
她眨眨眼,纳这个字……不是应该是她很坏的强占了他然后说的话吗?忍不住笑了一下。
岁颀心痒痒的「告诉我,为什么笑了?」
她舔舔唇,觉得心里有点什么,不一样了。「嗯……我以为这话应该是女方问的,所以……」
「因为妳不是洛人,我也没有经验。但我知道我的感受,也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