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在计都投江后冷静下来。尧兵被将领们疯了的逼着下河、打捞……但火把入不了水,黑夜的江中只能死命用鱼网打捞。
敳靳收到讯息急奔至虢州时,正好见到计都回奔、自刎、落水。心神大震、目眦大裂,亲自取了弓往岁颀射去。却错估他的方向,见他入水也要投水去捞回计都。他认定他的计都是要回他身边的。他知道、他希望、他想、他推测计都的回復灵力,那样的应该救得回。但是若失去意识溺死在水中……
随侍的南张、奘烈死命拦住他,敳靳可没有这样的灵力,则王嫡长子怎可以身犯险?奘烈用鞭子驱赶身边所有能动的「去!去把灵女救回!快!快!」
南张说「贞官占卜从不出错,灵女定会有孕,可见她决不会因此丧命!」
「对!你说的对!」敳靳像是吃了定心丸,「贞官没有出过错。」安下心,却依然震怒计都从他手中、就在他身边!却被夺走!「查!」「尧境内所有洛人、所有有部落血统的、全部盘查!……该死的暗探!全部扒皮抽筋!我要他们求死不得!」
洛人优先清理战场,祁沄带兵护着岁汐的手下将战场清理干净,与上岸的少数尧人兵刃相接。这里还是离尧境太近,祁沄尽力让活着的通通在庇护下回到洛国,但少数被勾爪掳获或伤势过重实在无法带走的只能狠心放弃。
但她们也掳获一些尧人。朴撑着辛游,和另一个岁颀的手下—推了阿青间接救了辛游的文承,将岁颀的事交代给祁沄、带回给岁汐。
辛游的伤非常重,大腿上缺了一大块肉,伤可见骨,要不是计都的血,他已经缺血而亡。辛游一面走一面回头,「阿青……阿青……皇孙去救阿青了?我……阿青是为了我……因为我跌倒了……」辛游哭出来……他真的好想活下来!刚刚那样的箭雨,似乎并不担心伤害有回復灵力的阿青,但是他们一般人,尤其是像他跑不了的……文承低声安慰他「你忘了?皇孙说过的关于阿青的事?放心……放心……」像是安慰辛游,也像是安慰自己。
那样大的伤口坠入江中,会不会失血过多?皇孙会不会出事?会不会被尧人捞走?断后的他们虽是劫后余生,却是任务失败,皇孙是为了他们,才说什么都要追上阿青吧?若他救下辛游,阿青是不是就不需要救他们?也许任务就成功了?送完伤患请罪后,希望能求得戴罪立功的机会,不,不算立功,只能说求得戴罪挽回的机会……
祁沄已经将战场大致收好,带着一队骑兵往北撤。她看到鹿贽,这次穿着尧人的军装,率一队人马由东而来。她不打算与他碰上,稳住队伍,以撤退为主,鸣金表示此方欲撤,但直挺的坐在马上用眼神表示,若要来战,我也不惧。
鹿贽是受命来掩护水中打捞的,见洛军在此后撤便不打算驱赶,只打量那个洛人军领,有够瘦小,难不成是母姊战死受命上位的?这种幼齿小雏能带什么兵?嗤了一声。不去管她。
在漼河与分岔往北的汦江争地再往内的洛境梅城。
岁汐挺着肚子带着自己的手下、祁沄、祁思、祁念向新任东方守祁焉请罪。祁焉有多满意岁颀就有多讨厌岁皇妹妹的儿子,果然男人不好好赴一府操持家务、生育子嗣,就该从军,最不济也该帮着母亲经营家族。那叫岁弘的,引诱泊丘巫女外出流连,不务正业也就算了,惹出这样的麻烦。活该被尧狗鞭尸。
接应岁颀的任务失败了,没有把计都弄回洛,但依照岁颀一行人的回报与战报。至少尧是失去计都了。不算绝对的失败。只是该罚还是得罚,她自己还得跟三皇请罪……
岁颀目前没有正式军衔,便先用皇孙称呼。「皇孙手下的人分开审讯,分别软禁。」
岁汐是军中文职,又有孕在身,又是皇姬,祁焉对她只是罚俸、回府思过。自己那三个儿女全部罚笞二十,往下降一阶少五笞。其余人严守边境、另立计卫百人,专门搜寻计都下落。祁思、祁汶受罚后直接领五十人,包含原本岁颀无伤的手下,随计卫行动,但以搜寻岁皇孙为主。
军营内,笞刑早已结束,姒泉去看自己的府司祁思。
她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府司「夫君。」祁思向她点了个头「俪主。」姒泉不甚赞同的看着他,「你母亲就这样把你又派出去,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抱歉。」
她帮着他把伤口包扎好,问他「真不能等伤好?不然我去说说看吧?!」说着要扶他趴着休息。「我不累。」他笑着看她,「我可以的,我想妳好久了……」
「别闹!伤口又要渗血了!」她阻止他,「我用尚未有嫡子跟她说,她会答应的。」他把她拉到床上坐着,「这件事牵涉到计都跟皇孙。我不去母亲也不放心。」
祁思也是有私心的,若能多为母亲做点什么,他的靠山自然更强,姒家经营澐州大型纺织商行,其中软荑棉跟缇丝一是军中用料,一是一般稍有基底的人家都爱用的红色丝绸。
他若想在姒家不仰人鼻息,便需要高阶军职,若能之后直接与姒家谈上军中用料生意就更是对他也对他的嫡女有坚固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