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将手中的笔放到墨盘上，抬眼望了望窗外；只有微微亮光停留在天上，外边的街道也不再嘈杂。

她起身来到窗边朝街上看去，小贩们都将摊子收了起来，背着卖剩下的东西各回各家。热闹的街道也渐渐失了人气。婉娘把窗门带上，烛光从窗门的缝隙间透出来。

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收拾收拾桌上刚写好的方子，盯着药方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确保没有写错的地方才放心收好。

来到床边，微微侧身坐下。温柔的目光落到那熟睡之人脸上；杨璐珑闭着双眼，呼吸平稳。

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描摹起她的双唇来。

你是谁呢？

婉娘出神的望着这张脸，在心中问道。

是杨璐珑，还是孟杨？

但是她却摇了摇头，打断了这个问题，是谁不重要她不在乎杨璐珑是谁，而是…

“你真的爱我吗？”她喃喃自语。

“爱……”本该熟睡之人却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把你吵醒了吗？”她不好意思。

杨璐珑摇摇头，继续说：“醒了有一阵了，只是懒得睁眼…”

“那……”本以为她不会听到的；婉娘有点不好意思，但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倒是令她的这份尴尬多了丝丝甜蜜。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杨璐珑握住她停留在自己唇边的手，收到自己怀里，“不论多久，我的回答都不会更改。”她再次闭上双眼，略显慵懒的呼吸着。

她的话语并没有让婉娘安心，反倒是让她的心变得愈加躁动；羞涩的红晕在婉娘的脸颊渐显，无法压抑的嘴角，无法控制的呼吸…

杨璐珑察觉到那甜蜜的茉莉花香在空气中跳动着。接着她的唇间传来柔软的触感，甜腻腻的。

过了许久两人相贴的双唇才不舍的分开。

杨璐珑抚摸着婉娘的面容，“真希望这不是我的黄粱一梦…你那么漂亮，那么好，我不想忘记你…”

婉娘还以为杨璐珑这是在说着甜言蜜语讨她欢心，可是察觉到杨璐珑眼中的哀伤时，她错愕了。“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梦…每当我入睡总会做这个梦，梦见自己醒来，变回孤身一人，一无所有…”

“那只是一个梦，有我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婉娘紧了紧握住杨璐珑的手，担心她还是难过便安慰着一下又一下的轻啄她的脸，吻着她的唇。

情到深处，她拉开覆在杨璐珑身上的被子，上身与她贴在一起；双唇还在她的脸上依依不舍，手却是来到了她的腰间，解弄她的衣带。

当婉娘的双手来到她的胸口，正准备褪下衣物时，杨璐珑按住了她的双手，担心道：“要是我再失控了怎么办？”

婉娘却笑盈盈的用解开的衣带环住她的双手，贴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会绑好你的……”

话音刚落，她便将杨璐珑被绑好的双手猛地按到头顶。

杨璐珑呼吸突然一滞，她望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婉玉；喉间滑动了一下。

她的爱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按在她腕上的双手化作指尖，轻点她的肌肤，顺着双臂缓缓划下；停留在她的双颊上，接着炙热的吻落在她停滞的唇上。

燥热逐渐充满了她的身体，欲望也在胸中酝酿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爱人，目光追随着那双纤细的玉手，望着那一层又一层的布料从她的身上滑落而下。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她感觉自己的理智就快消失了。

原始的欲望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被她禁锢在体内，现在这头野兽就快挣脱锁链跑出来了；杨璐珑担心自己又会失控，赶紧闭上眼睛不去看那艳景。

可惜这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就算闭上了双眼，那粗暴的欲望也不打算收敛，她现在满脑子粗鲁原始的幻想，想象着在婉玉身上粗暴的挺腰操干的模样。

她晃了晃脑袋，这不是自己的想法，她不想这样，必须要摆脱这些粗俗的想法；但为什么没用，她没法控制这具身体。

“怎么了？”婉玉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轻抚她的脸颊柔声问道。

“我……”杨璐珑缓缓睁开眼，咽了咽口水，“我控制不了……我不想伤到你…”她别过脑袋不敢与婉娘对视，忽然想到自从结了契这种冲动才出现的，极端的占有欲似是将婉娘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她猛的坐起身子，被绑住的手握住婉娘。

“之前是我给你结的契，这回你给我结如何？”

“嗯？”婉娘被她这突然的一出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她宠溺的摸了摸杨璐珑，笑着说，“这是不可能的，自古以来只有乾元才能给坤泽结契，哪有坤泽给乾元结契的。”

“你有契腺我也有，要不然乾元的气息是从哪儿来的？”

杨璐珑的话点醒了婉娘，她从杨璐珑身上下去，坐到一旁，“你转过身我看看。”

杨璐珑乖乖转身，婉娘将她的束发撩开，脸凑上去。